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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2)


  她的手掌修长,指尖如硬玉。

  他用干净的纱布一层层将她手掌包起来,他盯着她的伤口,强迫自己镇静一些,“你怎么进来的?”

  玉鸦身体绷紧了,她侧过头,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宋幽。

  她迟迟不敢动手就是因为宋幽几乎日夜都跟宋越北呆在一起,她没有把握在不惊动宋幽的情况下杀死宋越北。

  宋幽此人……很强。

  她不想与他交手。

  宋越北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起了疑心吗?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就是不说话。

  宋越北根本不敢抬头对上她的目光,他怕自己只要抬头,就会被崖下海浪中的歌声所引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区区一个卑贱如尘泥的婢女,却让他这样心烦意乱。

  他硬着头皮抬起眼,对她露出笑容,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不管你说不说。以后宋幽守在门前,你下一次定然是进不来了。”

  玉鸦将包好的手举到面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心中有种陌生的感觉。

  除了大师姐,四师兄,六师兄。

  这是下山后第一次有人给她包伤口,这人还是她的任务目标。

  她将伤口捂在鼻端,闻见淡淡的药香从纱布下透出来,竟然是生肌膏的香气。

  这药师父藏了几盒,平素宝贝的很。

  他拿来给她涂这种小伤。

  她忽然一只手撑在软榻上将身体凑近了宋越北,面容在视线中无限变大,呼吸都吹拂在了他的皮肤上。

  她眼尾细长,视线下垂,晶亮的眼瞳媚意流转。

  宋越北甚至没有察觉到她将受伤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姿势太亲密,宋越北甚至以为她下一刻就会亲上来,他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些期待,脑子里却尖叫着想要将她推开。

  没有人看到的是,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脖颈,一枚薄薄的刀片在指缝间若隐若现。

  在皮肤上流连的轻抚像是挑/逗,勾的人越发心痒。

  她目光在他面上转了转,轻轻一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浪荡轻狂。

  宋越北觉得自己所有拼命掩藏的,不愿承认的挣扎与装腔作势都已被她看透了。

  她是在笑他,笑他口是心非,外强中干。

  她什么都没说,可只要看你一眼,便好似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他从未有过一刻这样狼狈,侧过头躲避她的目光,低低了叹了口气,

  “真是个妖精。”

  玉鸦指尖从他的脖颈摸到了下巴,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一点点凑近他。

  时间都仿佛变慢了,感觉到她要亲下来,那种可能让他心跳一下变得极快,从头到脚的血都沸腾了。

  他无法控制的期待着她的亲吻,像是等待着神明的垂怜与赏赐。

  “谢谢你,这药很好,伤不疼了。”

  期待的亲吻迟迟没有落下,她把距离拿捏的太好,只差一点,这一点距离简直让人欲生欲死,完全就是妖女把玩人心的恶趣味。

  他的所有理智都轰然倒塌,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平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丢盔弃甲。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条冲着直钩摆尾跳出水面一口咬上去的傻鱼。

  明知道不该咬钩,不该离开安全的湖水,却仍心甘情愿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