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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2)


  叶裕衣与她静静对视了半响,忽地露出个冷笑,“左小姐盛情,岂有推拒之理。”

  他倒要看看左云裳这一次会被如何惩罚,待一会儿挨了打是不是还能如此。

  魏淑柔还在哭,只是这一次哭得对象换成了左央。她哭得越惨,左央的脸色就越难看。

  左家的祠堂修的不错,左云裳一进门就熟门熟路的从一旁拖出一个跪的已经发旧的软垫,二话不说直直地跪在了牌位前。

  左粟不愿意跪,若是当真是他做的便也罢了,哪怕跟他有点关系也会认了。

  可这一次他不过是路过而已!

  奈何怎么解释左央狼来了地事情遇到的多了,此时无论他怎么说都不信。

  魏淑柔记恨他方才没有替自己说话,此时只管哭,半句话也不肯帮他跟左央讲清楚。

  左央第一个先问了左云裳,“今日发生了什么?云娘,你又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事情要跟爹说吗?”

  即便到了这般地步,他脸色难看极了,对左云裳说话的口气仍称不上严厉。

  魏淑柔看在眼里,只觉的心头又酸又痛。

  凭什么?

  左云裳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这么多她得不到的东西。

  出类拔萃的美貌,富贵的家世,父母双全且恩爱,上面的哥哥们一个个的也都喜欢她,全家人都宠着她纵着她。

  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的想融入,做了多少事情试图去讨好他们。即便他们喊她柔妹妹,喊她柔娘,但她一跟左云裳放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做了什么来着,嗯,”她似乎突然失忆一般苦恼的低下头皱眉思索了良久,一本正经道:“糟了,我忘了。”

  叶裕衣没忍住,抽动一下嘴角,眼里染上一点笑意。

  魏淑柔失控的尖声哭道:“你敢做便不敢认了吗?大伯,她打我!我脸上现在都还在痛。”

  她扬起脸颊给左央展示脸上两个清清楚楚的红印子,左右对称,还微微有些红肿。

  左央脸色难看,斥责道:“云娘,你这一次太过分了。女孩子怎么能动手打人,打得还是自家姐妹。”

  左云裳点了点头,“那不是自家姐妹便可以打了吗?”

  左央肝火烧的更旺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要胡说,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动手。打人你总要有个缘由,为了什么你这样打你柔妹妹?”

  第19章

  魏淑柔哭哭啼啼的跟左央告状,“大舅,云娘她把我的东西全摔了,方才还威胁我说要折了我的手指。”

  景苑前那一地的玉石金银碎屑,魏淑柔披头散发行容狼狈的样子。

  左央自然是早都看到了,他叹了口气,垂死挣扎着问了一句,“云娘,这是真的吗?”

  左云裳动了动换了个方向跪,面朝左央与魏淑柔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真的。”

  没等左央松一口气,她就认真的补充道:“那些东西本就是我的,件件都有来处依凭。我不过处置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有什么要紧的。”

  魏淑柔掩面痛哭,“这左府我是待不下去了。云娘这般欺辱我,三哥只管看着。若我娘泉下有知,呜呜呜呜呜,没娘的孩子果真就是棵草。”

  左粟听着魏淑柔这一哭就知道麻烦大了,他委屈分辨道:“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左央气急,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左粟,“还不赶紧的跪下!”

  左粟委委屈屈的在左云裳身边跪下。

  他看向一旁站着的雪怡雪颖与丹朱月白四个丫鬟,口还没开,这四人触及他的目光就齐齐地垂头后退了一步。

  眼下左云裳分明已经记恨上了魏淑柔,即便这一次左央惩罚了左云裳。

  但左云裳总归是左家备受宠爱的大小姐,日后魏淑柔没了左云裳地护佑还被她惦记上,表小姐的日子肯定不会有从前那般富贵好过。

  雪怡雪颖心下都已经有了换主子找新出路的念头,自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得罪左云裳,

  丹朱月白也不敢替左云裳开口分辩,此时贸然开口只能撞在左央的气头上。

  左粟眼见着左央已经让人去拿了鞭子,只能惊慌的把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叶裕衣,“大伯,您不信我,总该信他吧?喂,你不是全都看见了吗?大哥,你赶紧说句话啊!”

  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鞭子拿来绝对不是给左小姐用的,此时除了用在他身上,绝对没有第二个用处。

  他疯狂的对叶裕衣挤眉弄眼,满脸祈求,只差头上写一行大字‘大哥救我狗命’!

  叶裕衣冷淡的瞥了左粟一眼,对他的求救视而不见。

  若是那个素来无法无天的小凤凰低头对他面露祈求,亦或者,他眼前浮现出沙漠中小姑娘双目垂泪,白玉似的面颊染上浅浅的绯色,哭腔尾音绵软的场景。

  其实,帮她说话,劝一劝左央不要责罚于她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就算是报了她在沙漠里的恩情好了。【公/众/号:xnttaa】

  他侧眸去看左云裳,却发现那人始终连目光都未往他这里扫一眼,好似忘了他这个人一般。

  别说因此而害怕垂泪,面露悔色,那姑娘甚至跪的十分气定神闲的问左央,“爹,今日打几鞭?”

  叶裕衣盯着小姑娘眼尾挑起的那一点弧度,看起来漫不经心又颇有几分傲慢,坏的光明正大磊磊落落。

  明亮的阳光为跪在蒲团上的少女镀上一层暖暖的辉,她腰背笔直,线条却曼妙,长裙逶迤铺在地上,衣摆上大朵的杜鹃花却不及她的容色艳丽。

  任性莽撞,傲慢张扬,她缺点多得数不清,根本不像是一个有良好教养的名门淑女。但这些本该是缺点的词语放在她身上却意外的合适又不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