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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这个着一袭华服的男人立时跪下对他激动的行了大礼,“微臣左央拜见太子殿下。您终于醒了。”

  叶裕衣没有作声,他用迟缓的脑子消化着这句话。

  左央?

  左央是谁?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好像有一点印象,他反反复复的思索着,终于想了起来。

  哦,左央是一个名士,出身熙州左氏。

  宫中有一个叫左廷的御前奉笔,不知道和这一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左廷是你什么人?”

  那个人跪在地上回答他,“是我的长子。”

  是了,他在熙州遇刺。

  左家正是熙州的名门,御前还有他家当差的大公子。那左廷他也见过几次,印象中是个温润如玉的年轻人。

  他在熙州出事,左家会救他也算合情合理。

  叶裕衣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左先生不必多礼。”

  少年表情平静,眼神冷淡,长睫扫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愈发显得脸颊瘦削。

  很快一个老人就推门进来,一进门就是跟左央如出一辙的大礼。

  “臣左悉拜见太子殿下。”

  “老先生请起。”

  少年靠在床头,静静的听着左悉与左央说了许多,却没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

  他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救我时可有看到一个身着银红外袍的姑娘?”

  他的目光从左央的脸上移到左悉的脸上,眼底藏着一点忐忑。

  好似一滩平静的湖水,终于投进一块石子泛起了波澜。

  左央惊讶的问道:“姑娘?”

  左悉也有些惊讶的样子,“那沙漠中还有另一个姑娘?”

  左云裳被找到的时候是跟叶裕衣在一起,而且听当时江家人说自家娇娇儿一直求着他们救人。

  这会儿叶裕衣倒像是根本不知道左云裳身份似的……他哪怕只知道左云裳的名字,也不该在左央自报家门之后还问出这种问题。

  最大的可能是左云裳连姓名都没有告诉他,说不准这两个人同行了一路却连彼此的身份姓名都不曾知晓。

  左悉左央父子两人连日提着的心这才算是一松,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下定了同样的决心。

  绝不能让叶裕衣跟左云裳再扯上关系。

  叶裕衣侧头回想着记忆中的那只小山雀,唇角不自觉地有了一点弧度,“对,一个小姑娘。生的很好看,手腕上带着一对金镯子,上面是‘平安如意’的纹饰。她应该也是熙州人。”

  他说起这些时,就连语调似乎都染上了一点温柔。

  老人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我们找了太子殿下许久,最后他们是在一片沙子里找到昏迷的您。当时您快都被沙子埋上了,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

  老人的话说的太出乎意料,叶裕衣脸上那一点笑意便如闪烁的烛火让人一口气吹灭了。

  “我说了会护你平安无事,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我活着也不允许你死。走不出去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死好了。”

  “我说了不走,我就绝对不会走。托亚不在了,你就不想跟着我了,你根本就是为了托亚才认我做大哥的。呜呜呜,你是不是想认托亚当大哥。”

  她牵着他的手往前拽,哭着对他发火的样子还在眼前,声音都仿佛仍在耳边。

  可他被左家所救时,她竟不在他身边。

  她到底还是舍下了他。

  那些誓言其实跟以往那些仆从的阿谀奉承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

  他慢慢垂下眼忽地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竟会去相信一个陌生人口中的誓言。

  左央跟着附和道:“对的,对的,当时我们再去晚一点您只怕就死了。冒昧问一句,这个姑娘跟您是什么关系?她叫什么名字?”

  靠在床头的少年沉默了许久,方才抬起头冷淡道:“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

  左悉叹了口气,“沙漠那种地方,那姑娘怕是见太子您昏了过去以为您救不醒,就自己走了吧。”

  左央倒是十分贴心的建议道:“要不您再说说,她到底是什么样。我们进沙漠接着找找看?只是如今距离您被救出来也过了许久,我们再赶去恐怕就算找到情况也不乐观了。”

  叶裕衣抿了抿唇,“算了。”

  第9章

  “见过大夫人,大老爷。”

  听着门外传来的响动,左云裳赶忙收了爪子端端正正的坐好,不禁有些头疼。

  丹朱与月白俱是神色一肃,瞧着正经规矩了许多。

  左云裳一贯不爱听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丹朱月白同她一道长大,三个人私下是胡闹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