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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2 / 2)


  莫不是?苏晋元忽然眼前一亮, 正喜出望外看向白苏墨, 却见梅老太太瞪了瞪他, 他赶紧噤声,老实跟在梅老太太和白苏墨身后。

  梅老太太也懒得搭理她,见白苏墨心有旁骛,脸色都有些乏白,应是心中紧张到了极致,梅老太太这才温和道:“墨墨,是你与誉儿的婚事,是今日国公爷去钱家亲自定下来的。”

  誉儿?爷爷?

  白苏墨原本还有些木讷和忐忑的目光,忽得在一瞬间变作诧异,竟不觉驻足:“外祖母,你是说……”

  其实梅老太太分明已说得清楚,只是白苏墨不敢相信。

  就连苏晋元都在一侧感叹:“还真是呀!国公爷这回是怎么……”

  只是他话音未落,梅老太太鲜有得睨他一眼,苏晋元只得再次噤声,这回还挠了挠后脑勺,不知怎么触怒祖母了。

  梅老太太便又朝他道:“祖母方才的话,你可是没听清?”

  苏晋元忙不迭点头:“听清了听清了。”

  “那你还不去!”梅老太太佯装恼意,“婚事就定在明日,钱家上下都在忙前忙后,我们能出上一分力也是好的。”

  婚事定在明日!

  白苏墨和苏晋元都僵住,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梅老太太瞪他。

  苏晋元这才半是懵的,半是震惊诧异得应了声“哦”,而后便往驿馆外跑去。这话都从外祖母口中说出来了,那还有假的?

  那白苏墨同钱誉的婚事是千真万确了!苏晋元一面走着,一面欢呼雀跃回头看看梅老太太和白苏墨的身影,忍不住眉开眼笑。

  他知晓白苏墨喜欢钱誉,他也喜欢钱誉,早前在梅府的时候,还有骑射大会的时候,他对钱誉的好感与日俱增,尤其是这次来燕韩,他知晓祖母一半是因着鲁家的缘故,一半便是因着钱誉的缘故。祖母也中意钱誉,只是因着钱家是商贾,又远在燕韩国中,祖母早前还在想要如何说服国公爷,没想到这才到燕韩国中第三日上头,这桩亲事竟然就定下来了?!!

  苏晋元心中满是疑惑。

  可疑惑归疑惑,此事是国公爷亲自上门定下的,那便假不了,钱誉是真要成他表姐夫了!

  还明日就成亲!

  白苏墨的婚期若是国公爷没有点头,岂会如此仓促便定下来,定是经过国公爷首肯的!上了马车,苏晋元吩咐于蓝一声,打听下钱府新宅在何处。

  于蓝应声。

  方才喜娘的道贺于蓝也听得清清楚楚,眼下苏晋元要往钱府去,于蓝心中也猜到了几分。国公爷让他跟着小姐,护小姐安全,小姐同钱公子之间他也隐约察觉了些,但他惯来知晓何事当说,何事不当说。

  于蓝早前是在军中,后来是跟随国公爷来的国公府。

  军中出身之人身上惯来有傲气,却也敬佩欣赏之人。

  钱誉在骑射大会上的风采有目共睹,更尤其是最后救下许金祥那一幕,于蓝心中其实是敬佩的。于蓝对他的印象,其实并不亚于早前的沐敬亭,褚逢程。于蓝并非世家出身,在军中时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也是得了国公爷相救,才从战场上捡回了一条性命,因此为国公爷马首是瞻。

  对于蓝而言,钱誉比世家出身的沐敬亭和褚逢程更让人喜欢。更重要的是,小姐同钱誉在一处时,有他都鲜有见得到的笑容。

  小姐的喜事便是全国公府的喜事。

  于蓝嘴角勾了勾,欢喜驾车离开驿馆。

  ……

  驿馆这头,梅老太太又再肯定了一次,白苏墨才从心底的全然错愕里回过神来,既而又忐忑,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欣喜,朝梅老太太道:“外祖母可是唬我?”

  梅老太太见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才拉着她的手道:“就算外祖母是有心想要唬你,也不至于真将喜娘都请来。这些事情哪里是开得玩笑的事情,你心中没有半点分寸?”

  白苏墨回头望了望先前那三个喜娘,还都脸上挂着笑容,远远走在她和外祖母身后,白苏墨便不由想起她们三人先前那句新婚大吉。

  新婚大吉,白苏墨兀得脸红。

  梅老太太自是过来人,不由叹道:“墨墨要出嫁了,外祖母也老了。”

  许是人一老,便容易有这般感慨。

  白苏墨心中好似缀了只兔子一般。

  梅老太太又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国公爷和我,让流知和宝澶留在钱府帮衬了,国公爷同誉儿的外祖父今日做主定下了你们二人这桩婚事,也定下了明日成亲这时间,是仓促了些。誉儿的母亲在张罗钱府中婚事布置,还让人准备嫁衣,总共也就这大半日时间。好在流知和宝澶最清楚你的身型和喜好,有她二人在,倒是能省下不少功夫。这时间得出来的空闲,你便先同喜娘学一学明日拜堂成亲和洞房之礼,这婚事虽然仓促,可当走的礼节还是要走,这是好兆头。等同喜娘学完拜堂成亲和洞房之礼,许是这头一版的嫁衣和凤冠霞帔便取来了,你届时稍加穿戴,再让裁缝现场修改,也是来得及的。”

  梅老太太一气呵成,是心中早就想过多次了。

  梅老太太说完,本想着白苏墨怕是要慌张,毕竟准备的时间短,婚姻之事又是大事,怕是放在谁身上,谁都有些慌乱才是。

  梅老太太连说辞都想好了,却见白苏墨在一侧默不作声。

  梅老太太意外:“墨墨……”

  她想过她许多种反应,却唯独不该是这种。

  这个年纪的姑娘有着天真烂漫,也由着对婚姻的憧憬,钱誉又是她心仪的人,梅老太太如何想,她都应当是欢喜的。

  不想她唤了声“墨墨”,白苏墨才似回神般,朝她看过来。

  脸上早前尚有的红晕淡去,眸间只余了一色迟疑,应是想了许久,才朝她开口:“外祖母,你同爷爷可是有何事瞒着我……”

  梅老太太心底顿了顿。

  可梅老太太是何等样的人物,主持苏家中馈多年,又是做了苏家多年的老祖宗,走过得桥比白苏墨走过得路都多,又怎么会轻易让她这么一问,一瞧,便看出端倪的?

  梅老太太心底越是诧异,面上神色便越是平和,慈目笑道:“都说要做新娘子的人,胡乱猜测的便也越多,越临近婚期,便越是如此,有的临到要上花轿了,还突然掀起帘子说不嫁了,要留在家中侍奉父母……墨墨,你可是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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