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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1 / 2)





  “直到现在,你还要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吗?”余大将军一把推开房门,沉下脸冷声道。

  不怪他如此生气。实在是惠蓉郡主昨天的所作所为太过惊世骇俗,尤其这衣衫不整的模样还被许多外人给看了去……她的闺誉是彻底的毁了!

  原本看在她郡主的身份以及余大将军的面子上,还有几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对她有些意向

  。可是现在闹了这么一出,还有哪个好人家肯要她?

  更何况等亲眼见到女儿,虽然惠蓉郡主已经在脸上脖子上都扑上了一层厚厚的粉,但余大将军依然可以在她脖子上看到几枚青紫的痕迹。脖子上都是如此,她身上还用说吗?

  偏偏都已经这样了,惠蓉郡主却半点都不伤心。反而只顾着打砸东西、对丫鬟发火,这叫他怎么能不火冒三丈?

  见到父亲出现,惠蓉郡主倒是眼睛一眨,终于流下眼泪来了。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柳儿那贱婢她竟敢陷害我!您一定要把她抓回来,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余大将军冷冷看着这个依旧哭闹不休的女儿。“你要是不在外乱跑,会被人抓住机会陷害?”

  “爹,你是在骂我吗?”惠蓉郡主眨眨眼,立时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哇啦哇啦的大哭起来,“娘,你快来看啊。爹他又嫌弃我了!我好苦的命!被人欺负成这样,唯一的亲人却不知道为我出气,反而见到我就是一通乱骂!我知道,我给他丢人现眼了,我不活了可以吧?我现在就去死!”

  说完,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往前头的柱子上撞过去。

  余大将军本来对她就是色厉内荏。现在听到女儿的哭叫,又听她念起亡妻,他的心就已经软得一塌糊涂。紧接着,眼看女儿竟然又要寻短见!

  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赶紧跑过去把女儿紧紧抱住。“兰儿你别这样!”

  “你放手!你不是嫌弃我丢了你的人吗?那我去死,我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是吗?你放手啊,我要去地下找我娘,我们母女在一起也有个照应!”惠蓉郡主大哭大喊,双手双脚还在拼命挣扎。一副誓要去追寻自己娘亲的模样。

  余大将军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之前那点愤怒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兰儿,爹错了,爹不该怪你。你没错,都是爹的错。求求你了,你就爹的命啊!你娘去后,就只留下你一个陪着爹。要是你也去了,那爹该怎么活呀!”

  要是过去,到了这个地步,惠蓉郡主也就顺坡下驴,不会再闹腾下去了

  。只是今天她真是气得厉害,便依然冷声冷气的道:“现在不是你逼我去死的吗?”

  余大将军就跟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似的将头垂得低低的:“爹没有这个意思。这种事情本就是女儿家吃亏,而且爹爹不是那些迂腐的人家,不会因为这个就逼你去死。爹这辈子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那就够了。”

  “可是,现在我被人欺负了!”惠蓉郡主咬牙切齿的道。

  只要一想到自己一早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模样,她还忍不住浑身发抖。

  “是柳儿那个贱婢!”她捏紧手里的杯子,就仿佛捏住的是柳儿的脖子一般,“昨天我心情不好,就是她不停的灌我喝酒。我酒量原本也没那么差的!但是昨天却才喝了几杯都倒下了,直到今天早上……”

  “爹!”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人也一头扑进余大将军怀里,“您一定要为我报仇!不然我真恨不能死了算了!”

  “好,爹为你报仇!”余大将军本来就最看不得女儿哭。更何况现在的她还被人欺负成这样?根本都不用去细想,他就点头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还有那贱婢背后的人!您也一定不能放过他!”惠蓉郡主继续道,“那贱婢想方设法的哄我出去,灌我喝酒,分明就是早有预谋!她背后那人也不是好东西,他肯定是想借此让我委身于他,然后顺理成章的依仗上你的势力。爹,你绝对不能让他如愿!”

  惠蓉郡主虽然骄纵,但人并不傻。尤其在京城这么多年,有多少人都在觊觎余大将军手头的兵权,这个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她第一反应就是把那些人的目的归结于此。

  但是余大将军毕竟经历得更多些。听了女儿的话,他只是一阵苦笑----那个人如果只是想借助女儿掌握住他手头的兵权,那倒还好些。可是看看现在的状况,那个人分明就是故意在把惠蓉郡主的名声搞臭。这样一来,等到他真提出要接手自己这个女儿的话,自己还真是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甚至于,为了让他对女儿好些,自己还得上赶着的给他好处。

  那人好恶毒的心思!

  想到这里,余大将军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

  。

  这件事情自然也传到了溪哥和秀娘耳朵里。

  秀娘都惊愕了半天。“这就是你让我不要理会的原因吗?”

  “不。”溪哥摇头,俊朗的面孔早阴沉下来,“这件事我不知道,也从未料到过。”

  “的确,那个人真是阴险至极,居然想到使出这一招。不过,他这一招也耍得实在是漂亮,一旦成功了,获得的好处数不胜数。”秀娘低声道。

  溪哥沉着脸不说话。

  秀娘见状,慢慢走到他身边,一手握住他的手:“怎么了?在为他们担心吗?”

  溪哥怔怔看着她:“虽说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只是那毕竟也是我义父和义妹,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淡就淡的。所以……”

  “我明白。”秀娘点头,“你要是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才真要担心。只不过这件事有些蹊跷,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别插手的好。”

  溪哥看了看她,终于还是把头点了点:“好。”

  秀娘连忙又道:“我并不是想要冷眼旁观的意思。只是我总觉得背后的事情比较复杂,咱们最好先静观其变的好。”

  “你不用解释。你是什么人,我明白。”溪哥道,大掌紧紧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更何况,咱们现在自己的事情都没弄完,又哪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事?”

  秀娘连忙点头:“你说得对。眼下……咱们还焦头烂额着呢!”

  他们的确是焦头烂额。因为那天一早,钟刚被官府的人从破烂的屋子里救出来后,就拖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身体来到京兆府衙门大门口,再次敲响了大门口的那一面大鼓。

  只是因为他身受重伤,在敲完鼓后就力竭昏死过去,最终还是被衙门的人搬回去客栈里去的。

  大夫很快被请了去,诊断一番之后,结果自然不容乐观

  。据外头传说的版本,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伤,脖子下头几乎都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如果不是被衙门的人发现,他只怕连这条命都要没了!

  钟峰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在伤口稍稍愈合之后,就爬到了京兆府衙门门口,跪求京兆尹开堂审理案件。他必须在死前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认祖归宗!

  如此硬气、百折不挠的男人着实感动了不少人。接下来的早朝上,无数奏折雪片似的飞向皇帝的案头,大都是在痛斥余言之仗势欺人、强夺人妻、草菅人命等等罪名,就差列出他的十大罪状,而后将他除之而后快了。

  就连太后那里都收到了几本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