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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慕泽面色僵硬,眸中神色几重,惊诧,愤怒,悲伤一一闪过,最后化成一缕释然后的明了,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事的后果是什么!”

  白矖愣了一瞬,面上滑过一丝愧疚之色,她低沉地开口道:“我知道,我对不住玄女,可若再来一次,我亦还是会这样做。”

  卿姒暗道不妙,只因她从慕泽身上察觉到了一丝戾气,很淡很淡,只是顷刻间,又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

  她只听见慕泽清越磁性的声音响起:“把女娲石给我。”

  白矖没说话,过了很久,才响起她的声音:“此事过后,我会给你,但现在,还要委屈你在里面待一待。”

  话毕,她将女娲石抛向半空之中,五彩玉石陡然变大,犹如一座小山丘般,朝着慕泽兜头罩去。

  慕泽并未做无谓的反抗,只平静地立在原地,任由女娲石将他的身影完全遮盖住。

  卿姒只觉一阵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黑暗过后,又是无边无际的寂静。她小心翼翼地朝外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见,于是轻轻敲了敲玻璃珠面。

  慕泽身形微动,似是才反应过来,除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他念了个咒语,食指与中指之间燃起一撮小火苗,轻轻一挥,火苗向四周散去,顿时一片暖色。

  他盘坐下来,轻轻解开左手上的银线,银线散开后,又将玻璃珠子取下来。珠子被他定在空中,缓慢变大,而后裂成两半,卿姒异常艰难地从里面爬出来。

  缩在里面委实不好受,特别是经过一番打斗之后,她整个人就像要散架了似的。倒不如把她放出来,结结实实地干上一架。

  她揉着酸痛的脖子,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出来这么久了,慕泽竟然一句话也未说。

  她抬起头,直直地撞进慕泽深邃的眸中。转了转眼珠,狗腿地道:“不好意思啊上神,我并非有意偷听你们上古神祈的八卦史,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不对,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谁知道下来一趟若水,竟会探听到如此多秘密,还都是重磅级别的。

  慕泽深深地看着她,正当看得卿姒头皮发麻之时,忽闻他轻笑了一声,如四月人间芳菲尽。

  卿姒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感叹道,看来上神不光是个乐于助人的神,还是个随遇而安的神,被困女娲石之中,尚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竟还能笑得出来?这份淡然,值得学习。

  慕泽换了个悠闲的姿势,打趣道:“若是我们这辈子都出不去,你也没机会泄露给他人了。”

  卿姒闻言,心下一惊,虽说她想是那样想的,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慕泽应该是有办法的。

  如今连他都这样说了,那岂不是真的归期遥遥?

  不行啊,她玉京山的小伙伴们还等着她功成回去,她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都还未体验过,最重要的是,她还没飞升上仙呢!

  多年以后,人们回忆起这件事时,也只会说上神慕泽和一个……无名小卒,一同葬身于若水水底……

  思及此,卿姒后怕的捂了捂心口。

  她围着这女娲石的内里走了一圈,又伸出手轻敲了敲,倏地双眼一闭,颓然地倒在地上。

  完了,这下当真是要葬身水底了。

  第14章 身陷囹圄

  据说女娲石乃是昔日女娲补天之时,剩余下来的一块石头。这女娲石既然能补天,行个小小的封印之术自然也不成问题。是以,当年九天玄女才会想用女娲石来封印刑天。

  卿姒无奈地翻了个身,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比魔神刑天更厉害,思及此,又无奈地翻了个身,还伴着一阵重重的叹息。

  “卿卿。”慕泽在身后唤她。

  说实话,卿姒现在不大想理慕泽,若不是他非要带自己下来,那她也不会被困于这女娲石中了。

  若是她没被困于这女娲石中,自可在慕泽下水前,就与他定下个暗号,若是他三天之后还未出来,那自己便可收拾着包袱回玉京山逍遥去了,不对,是收拾着包袱跑回玉京山搬救兵去了。

  这女娲石再厉害,总也有破解之法。

  传闻师尊与九天玄女交情甚好,好友之间交换些秘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不定师尊刚好便知道这女娲石的破解之法。

  “卿卿?”慕泽见卿姒不回应,又唤了一声。

  看他这样子是不成功不罢休了?

  卿姒翻身坐起来,看着慕泽,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道:“上神唤我有何事?”

  慕泽正单手支头,慵懒惬意地躺在地上,见她那模样,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手握成拳堵在唇间,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再抬头时,略带几分虚弱地说道:“我受了点小伤,你可否过来帮我包扎一下?”

  受伤了?

  刚才见他不还生龙活虎,打得正起劲吗?

  那姿态要多轻松有多轻松,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了。

  想是这样想,卿姒却还是默默地过去,蹲在他面前。

  “上神哪儿受伤了?”

  慕泽闻言,缓缓将右手摊开,掌心朝上,置于她面前。只见上面布满道道裂痕,交错分布,皮肉外翻,还在往外溢着血丝,触目惊心。

  这是方才为了保护她,用手握着白矖的那根白绸带才留下的伤痕。

  卿姒一下子软了心肠,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翻翻找找了大半天,早已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琉璃玉瓶。

  这还是落九央怕她受伤,特意装在她包袱里的。她倒是一次也未用上过,未曾想这第一次,却用在了慕泽身上。

  卿姒取下瓶塞,往慕泽的手上倒了些白色粉末,边倒还边体贴万分地问:“疼吗?”

  本以为慕泽亦会体贴万分满怀感激地答“不疼”。

  岂料,他竟认真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道:“有点。”

  卿姒挑了挑眉:“疼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