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媛大步过去，拉开了车门。

  车后排坐着司机老古。

  “老古，你怎么回事？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赵月媛的手指尖都快戳到老古的鼻尖上了，“我警告你，你全家人住什么地方我可都知道，少他妈地在这里给我装好人。”

  老古黑着脸扫了她一眼，推门下车。

  “今天就给我滚，不然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赵月媛冲着他的背影骂道。

  老古扭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你也不怕遭报应！”

  赵月媛一听就炸了，扑过来就要甩他的耳光。

  老古抓住她的手，往后面一推，骂道：“老子不干了，你等着看，云少会不会放过你。”

  赵月媛有点心虚，退了几步，虚张声势地指着他骂，“滚。”

  老古拔腿就走。

  “喂，老古你真走啊？我怎么办？”助理李志勇追过来，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老古连声叹息，拍了拍他的肩，哑声说：“我出去喝几杯。”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霍于清该狠心的时候一直狠不下心，到老了却被赵月媛给软禁在这里，连打个电话都做不到。霍家人里面，可能只有顾安安愿意来这里看他，他却总不肯说出求援的话……他和助理李志勇是霍于清身边剩下的最后两个人了，赵月媛想赶走他们，已经有四个月没给他和李志勇发过工资，还时常辱骂他们。留到至今，全凭他和李志勇对霍于清感情在支撑着。

  赵月媛啐了一口，上了车，气咻咻地拿出粉盒补妆。一层层地抹上去之后，脸上像抹了层假塑料壳。

  “臭丫头，得意个鬼！”她放下粉盒，尖声说道：“走了。”

  司机发动车，开出了医院。

  ——

  顾安安打开了文件袋，拿出那叠文件。

  文件是地下交易市场的交易情况，包括程序，中介，费用。真是血淋淋的标价，心脏多少钱，肾多少钱……人像牲口，全无尊严。地图好像有点年头了，损坏了一角。

  顾安安心里也有点发怵，这东西给了霍云琛，他就要去冒险了呢！不如交给警方？

  “这事确实应该警方管才对。”顾家辉抱着盼盼，眉头紧拧着，不安地说道：“安安，你们不要管了，我真的再经不起吓了你！们两个每天一出门，我这心脏跳得就像快要爆炸了一样，一直要到晚上你们回来了，我才能安心。”

  “我知道了。”顾安安笑笑。

  “你明明什么都听不到，还说知道了。”顾家辉抱怨道。

  盼盼抬头看了看二人，抹了一把嘴上的奶油，笑嘻嘻地说：“妈妈说过，她这样就叫做神领悟。”

  “什么神领悟，她这就是搪塞我，敷衍我！”顾家辉懊恼地说道。

  顾安安确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反正看到顾家辉的这个表情，她只需要点头就行。父女这么多年，顾家辉什么个性他太了解了，他胆小，怕事，但也顾家，一心只求维持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