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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2)


  姜妄不爽,喊了起来,“怎么着,跟我搞一块怎么了?我不配啊?”

  季眠诧异,这人耳朵这么好?

  “你配不配,心里没数?少欺负季眠,人跟你不一样。”张可可隔着电话跟姜妄叫板,然后才安慰季眠,“等我,我收拾东西了,半小时到。”

  挂了电话,姜妄有点不满,问:“我们哪儿就不一样了?”

  季眠不说话,手交握着,安静站着。

  姜妄打量她一眼,个子小小的,身子笼在干净宽大的校服里,简直瘦弱到可怜。外套的拉链老老实实拉到顶端,竖起的领子遮了尖削的下巴,显得一张脸越发小,估摸也就他一巴掌大。柔顺的黑发在脑后束成高马尾,目光纯净,嘴唇微抿着,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路灯暖黄的光落在她素净的脸上,白的像是能透光。

  整体看起来弱唧唧的,他一戳估计能哭半天。

  “哪儿不一样?”他啧了一声,“你女的,我男的。”

  “你矮,我高。”他说着,还贱兮兮故意垂眼看她。

  “你小,我大。”

  “你软,我硬。”

  季眠:……

  “操。我是说你软,我……”姜妄词穷,想不到其他反义词了,暴躁地骂一声,“沃日。”

  你软,我日?

  季眠要奔溃了,一张脸通红,着急地说道:“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操,算了,不说了。等着吧。”姜妄恼火地抓了抓头发,直接跟马路牙子上蹲下了。

  季眠站在一边,小身板笔直的,跟棵小白杨似的。

  两人一站一蹲,安静如鸡地在路边等了会儿,姜妄习惯性地掏出支烟叼上。还没来得及怎么着,季眠就小声道:“别抽烟了。”

  姜妄没动,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烟拿了下来。他两根手指捻着烟玩儿,侧头从下往上看季眠。

  “你说我他妈造了什么孽,要蹲在这儿喂蚊子,而且连烟都不能抽。”

  季眠认真解释:“你故意吓我。”

  姜妄:……

  季眠垂眼看他,他垂着头,捏烟泄愤,她只能看见他乱糟糟的短发,跟脾气一样糟。

  脾气糟糕的姜妄把一支烟折磨的体无完肤,这才站起来,将它扔进垃圾桶。

  “上楼等啊。”

  季眠摇头,没说话。

  姜妄又开始不正经,“你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出问题?”

  季眠还是没说话,她垂着眼,也不看他。

  忽然,额头微凉,姜妄的食指在她额头上杵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不长心呢?又暴露了自己独居的事。”

  季眠突然被他杵一下,有点懵,捂住额头往后退一步。

  片刻,反应过来,回答:“你说得对,不应该让坏人知道。”

  “说谁是坏人?我看你真的有点嚣张,是不是欠揍了?”姜妄要笑不笑看着她,“我他妈要是坏人,早给你拉小树林里去了。不过幸好,你妄哥很善良。”

  季眠没听懂小树林的梗,懵懂地看着他。

  姜妄对上她单纯又迷茫的目光,难得的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居然会有罪恶感这种东西,见了鬼了。

  也不能这么说,对他来说,见鬼是家常便饭,罪恶感却是百年难得一遇。

  姜妄自己不是什么老实人,身边的人也都是能玩的,姑娘们也少有季眠这样的。一般他说个鬼故事,姑娘们能说一个更变态的,他说个带颜色的段子,姑娘们能回一个更下流的。

  姜妄搔搔下巴,侧脸看一眼边上的人,有点拿她没辙的感觉啊。他用舌头顶顶脸颊,突然想,自己是不是该收敛那么一点点?

  路的那头出现一道人影,张可可背着把吉他,一路小跑到两人面前。她气都没喘匀,先一把抓住季眠,母鸡护崽似的,把她拉身后了。

  姜妄不爽地啧了一声,“我吃人啊?”

  张可可哼笑,“那可不,妄爷吃人不吐骨头。”

  “我要吃人,我他妈第一个吃了你。”

  姜妄要去拍她脑袋,被她躲过,并且踹了他一下,“你赶紧滚吧。”

  “你看看你忘恩负义的样。”

  两人闹了一会儿,姜妄才走。

  张可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问季眠:“你怎么认识他了?”

  “没有很熟。”

  “你以后少搭理他。”

  季眠想到那天荒地上的事,觉得姜妄应该不坏。

  “他没那么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