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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当时我就想过,要是那样的日子飘飘扬扬过下去,应该多好啊。”

  江霏微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在顾言的手上。顾言顺从地将手掌摊开,衬托得江霏微的手小小的,一如他护着她。

  两人的手都是做工的手,有几分粗糙,如同两人的过往。

  “可现在我真的走到你身边了,我又迷茫了。”江霏微抬眼看向江霏微,“你明明是杀伐果断的顾督公,却因为我处处受缚、处处为难。”

  “霏微,我心甘情愿。”顾言哑着声音说道:“这是我应得了。”

  “可我不要你这般,我要你像曾经那般,比如南京宴席上解决那个不尊重人的公子,或是在相国寺时的果断,或是那日在公堂上惩治兰氏......而不是见到我时谨慎小心,还要先沐浴再来。”

  顾言垂下头,“是我做得不好,让你担心了。”他轻轻拥住了江霏微。

  江霏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我知道你束缚于自己的身份。曾经我以为,我像对待常人那样对待你,能让你少几分负担;可如今我却觉得,我反而成了你的负担。我的存在,反而成了别人伤你的利器。”

  旁人见了他们,都将他们当故事看,一个阉人娶妻,居然还是个侯府的小姐。施舍给江霏微的尚且是怜悯,而对着顾言的,只是无穷的恶意。

  江霏微本来觉得,是阴差阳错和自己的努力让两人走到了一起,她甚至有一种反叛这个时代的快感。

  可真的面对顾言的小心翼翼,和旁人对他的看低时,她又迷茫了。

  “我不是什么勇敢的人,我也说不出什么不在乎旁人眼光之类的话。但是,我希望我们俩能一起面对,而不是你谦卑地把我挡在后面,好吗?”

  “......好。”

  “嘿嘿。”江霏微将脑袋从顾言怀中抬起来,看着他如碎星般的眸子,“你明日想吃什么?我等你。”

  “我想吃你做的糕点。”

  “好!”这还是顾言第一次指明要吃什么呢。

  顾言见她开心,忍下心来说道:“霏微,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他牵着江霏微坐下来,整理了一下思绪,方说道:“我打算让七皇子面见顺天帝。”

  “所以你这次带他来避暑山庄?”毕竟顺天帝怕是都忘了七皇子这号人了,哪能记得来这带上他。

  “是,大概就这几日,我会让两人见一面。而且要顺天帝记住他。”

  “可现在大皇子和福王正争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江霏微突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你想让七皇子参与......夺嫡?”

  “霏微,你很聪明。”顾言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不不!这哪里是聪明的问题!这太危险了!”江霏微挥开他的手,“七皇子这么小、又没有母家支持,你本来也在风口浪尖上,这么做太冒险了!”

  江霏微迅速想到了关键,“是不是我让你帮七皇子,反而给你惹了麻烦?”

  “不是这样。”顾言摇摇头,“走这一步,也是因为这是不错的一步棋。”

  “顾瑾支持福王,也是顺了皇上想立福王的心意。我再去,就算事成,顾瑾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老祖宗号称一心想着皇上,但他一直想让我支持皇长子,这样无论谁取得皇位,他都能不得罪。”

  “可皇上把你赐给我,已经是打了皇长子的脸面,更何况我早和皇长子有怨怼,他登基,我一样下场不会好到哪儿去。”

  江霏微明白。就算顾言归顺皇长子一党,等事成,自己和顾言的事情作为丑闻,也会被“消减”。

  她有些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得罪大皇子的?”

  “顺天帝有不少口谕或者旨意,以往都是我传到大皇子那的。次数多了,他自然看我不爽,记恨上了。”

  这理由......江霏微叹了口气,“可实在太冒险了。”

  顾言却不这么认为,“既然都是坑,总要搏一搏才知道。”

  江霏微却想到,在书里,七皇子几乎没有登场,最后生死不知;顾言更是在三皇子登基前就早早丧命......或许这真的不失为一条好路!

  她镇下心神,“既然如此,咱们就试一试!”

  顾言点点头,“终究是有些不确定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别慌,让端嬷嬷陪你一起。”

  江霏微眼神一动,突然说道:“话说回来......这都临到头了!你想起来告诉我这个事情了!”

  “太医都说了,你身子不好,要保持心情平和,我这不是怕你忧心吗。”顾言一把抱起江霏微,“好了,别生气了,快回去歇息。”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说清楚!”

  顾言却一把将她抱回房间,放在了软榻上,大大咧咧笑着,“我也回去歇息了,这几日七皇子可都要早起,我也要陪着呢。”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江霏微被他的举动搞得脸红耳赤,她望向他离开的方向......忘记问他,究竟要怎么样让皇帝记住七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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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道愁魔病鬼朝露捐,耐依旧缠绵。只剩一线喘。镇黄昏,兀自无言.......记西楼按板,至今余韵潺湲。怎奈关山忆梦远,想花容依稀对面......”

  梁汐缓缓转身,余光间瞥见顺天帝眼睛都闭上了,哼了一声,不唱了。

  顺天帝依旧闭着眼睛,懒懒问道:“怎么停了?”

  “皇上都没仔细听,奴才还唱什么啊。”

  顺天帝勾了勾嘴角,“不过是些才子佳人的穷酸戏码,朕不再是兴致冲冲的少年郎啦,你吗.....一个阉人学人家念姑娘,可笑可笑。”

  梁汐冷笑一声,“若我不是阉人,皇上哪儿能天天听戏啊?那些御史折子都能淹死你。”

  他言语冒犯,顺天帝也不生气,“所以继续唱啊,在朕被那群人气死前,多听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