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38章(1 / 2)





  最终,康桥说出了很多人会说的话,她和韩棕说“可她真的离开你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离开病房前韩棕看了看他身上皱巴巴的衬衫微微皱眉,那件衬衫是金宝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指着那件衬衫康桥和韩棕说:“熨一熨就没事了,它还是那件衬衫。”

  韩棕深深的看着她,笑了笑,这次笑容没有勉强:“其实,康桥,你一点也不笨,也许你还很聪明呢。”

  但凡和霍家有交情的或多或少都知道,那位“倪小姐”带来的那个拖油瓶在性格这方面和她一点也不像,没有她妈妈那股精明劲。

  康桥出院是在六月中下旬,距离那个礼拜三也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而那个礼拜三发生的所连带出来的导致康桥错过了几科期末考。

  出院之后康桥忙着补考和小腿康复训练,等她考完试,等她的腿恢复到可以不用倚靠支架走路时已经是七月了,悠长的夏日假期开始了。

  七月初,闲暇的午后,康桥看到了这么一幕:白色的阿拉伯式四角亭里,霍莲煾坐着,周颂安站着,周颂安手里拿着教尺,教尺一下一下击打在霍莲煾面前的书本上,这个时候康桥才想起周颂安给霍莲煾补习中文这件事情。

  远远看着,是周颂安占据上风,到底周颂安是使用什么样的方法让那么难缠的莲煾少爷乖乖坐在那里听他的训,康桥有点好奇。

  就是那点好奇心让康桥一步一步往着四角亭方向靠近,她就打算去瞧一眼,鞋轻轻踩在草地上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借助着随处可见绿色植物的掩护停在四角亭的一角。

  四角亭里还有穿着制服的佣人,那位佣人应该是负责点香提供茶水的,四角亭里应有尽有,那光景有点像古代皇子们上课的排场。

  很快的,康桥弄清楚为什么霍莲煾会乖乖的听周颂安的训,他应该是忌讳那悬挂在四角亭中央的电子屏幕,霍莲煾的爷爷正透过那块屏幕在监课。

  如果说还有治得了霍莲煾的人,那么就得提名霍莲煾的爷爷,霍老爷子是那种很严谨赏罚分明的人,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使得霍莲煾很小就怕他,小时候的那种状况也延续到现在。

  霍莲煾就是在霍老爷子的敦促之下开始学书法,学中文,学一些和中华文化有关的传统礼仪。

  这会,四角亭里传出霍莲煾强装镇定的声音,他把“凌晨”和“凌迟”归结为同义词,而且他还煞有其事的引用凌迟造句:我订好凌迟时间的闹钟,以便于我可以准时收看球赛。

  听到这里康桥已经忍俊不禁,要是莲煾少爷知道凌迟真正词义,不知道会不会直跳脚,都要挂了还怎么收看球赛?

  由”凌迟”联想到“谢谢您的睾。丸,味道棒极了。”康桥一不小心的就让笑声从嘴边溜了出来。

  糟糕了,康桥捂住嘴。

  这是午后时间,周遭很安静,笑完之后康桥听到那声“是谁?”

  说这话的是那位佣人,而且他正往着康桥这边走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最终,康桥只能硬着头皮拨开遮挡住自己的芭蕉叶子。

  康桥尴尬的站在那里,霍莲煾依然维持至之前的姿势,属于他眼神所传达出来的写满了“你死定了。”

  “她刚刚是在笑吗?”霍莲煾问那位佣人的,得到佣人的肯定之后他把搁在他面前的书推到一边,腿搁在桌子上,身体往后靠,抱着胳膊:“说看看,刚刚你都在笑些什么?”

  康桥自然不能把笑的原因告诉他,对付霍莲煾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安静,什么也不说,等着他自己觉得没趣。

  “幸灾乐祸,这样就幸灾乐祸上了?听说你小时候是在那种只有一百来户的小村子长大,据说从那种地方的人出来都有种小家子气,你也不例外。”

  康桥依然闭着嘴。

  “真是一块闷木头。”霍莲煾皱着眉头。

  这个下午霍莲煾被那位傻大个口中“动词”和“形容词”弄得无比的烦躁,不,即使没有这些“动词”和“形容词”他也烦躁,那些烦躁来源于不久前的那个夜晚。

  一个他很不愿意去回忆的夜晚。

  偏偏,那个就像木头一样干巴巴的女人出现在这样的时刻,如他所料的那样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一如既往的装死。

  “刚刚不是在笑吗?现在怎么就像是哑巴似的?还有,你有偷窥癖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让人有多反感?”霍莲煾嘴里说着眼睛落在了桌面上的书本上。

  他在考虑要不要用这本书扔那块木头一下,看她还会不会装死。

  扔向那块木头的书被半路劫走,劫走书的就是那个叫做周颂安的傻大个。

  目光朝着周颂安,冷冷说着:“周老师,刚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打扰到我的学习了。”

  “你弄错了,她是我让她来的。”周颂安一边说着一边把操劫到的书放回原地。

  “你们认识?”这倒是霍莲煾没有想到的,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就像是五线谱中没有经过任何过渡忽然起来的那个高音,突兀,刺耳。

  离开四角亭,往前走,跟在他身后的佣人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莲煾少爷,您的身体哪里不舒服了?需不要我打电话让医生来,还是通知一下姚管家?”

  嗯,刚刚他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结束了补习。

  很明显那个傻大个是在包庇那块木头,傻大个居然和那块木头认识,而且看着还很熟悉的样子,此时此刻霍莲煾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被欺骗,被暗算的感觉。

  站停,对着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佣人“离我远点。”

  佣人一呆,然后后退几步。

  这个蠢货,霍莲煾吐出一口气:“喂,我说离我远点的意思就是滚,有多远滚多远,马上。”

  那位在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终于,明白了过来,转过身,跑得比兔子还快。

  耳根终于清静了,再走几步,停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霍莲煾回望,白色的四角亭里,那一男一女还在那里,男的高大,女的娇小。

  那个画面扯出了久远以前的模糊画面,金色的落日余晖下,马路边,身材高大的男孩正在给身材娇小的女孩吹沙。

  霍莲煾笑了起来,原来——

  原来是这样,那时那位高大的男孩就是周颂安。

  让他想想,那时的康桥是几岁来着?十五?十六?十七?现在看来,他要对那块木头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