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瞌睡来了送枕头，不错，不错。”

  沐云手捧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嘴角微扬，觉得趣味，眼眸一转，视线落在恭候在旁的贵族少女，说道；“剩余的两张有带身边么。”

  爱丽丝公主不敢怠慢，立即回应；“没，因为事先并未预料，而且剩余的两张受损比较严重，恐怕没法如往您之所愿。”

  一个聪明的女性，懂得取舍之道。

  爱丽丝十分有数，那古老的秘闻与禁忌之术，绝非她有资格染指，古往今来，企图创造奇迹之人，成功者双手可数。

  为今之计，摆在自己面前的唯有一条路。

  将这可能带来祸患的烫手山芋，交给王，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

  “没关系，改日你去取来。”

  沐云眼眸神采奕奕，斩钉截铁的吩咐道。

  心中有所想法。

  经雅典娜之口，沐云知晓了不少远古时期的隐秘，包括神族与人族之间的纠纷，期间提到了弑神者的起源由来。

  人族大贤者与部分神族，共同创造了一个禁忌的转生之术，以神为祭品，遵从等价交换的原则，赋予孱弱的人等同的力量与神格。

  远古时期，最初的弑神者，他的威能堪比全胜时期的神祇，率领人族反抗神族的统治，遗憾的是寡不敌众，死于神族的围剿之中。

  真正的弑神秘法也被列为禁术，换言之，现今所流传的不过是残缺版本，当代的弑神者们也不够完整，空有力量，却无神性与各自所司职的神职，寿命受限，任凭其如何折腾，最终都会消失在漫漫时间长河之中，在大势之中翻不起一点小浪花。

  神祇不死，这是犹如规则般的铁律。

  纵然因意外，导致被孱弱的人族弑杀，篡夺权能与咒力，可那充其量就是一场较长的睡眠，总有苏醒归来一日，因此个性古怪的神祇们，绝大多数都不会太介意做一个不如意的梦，兴许是当做一场趣味的游戏来玩。

  弑神者无论变得多强大，本质依然是人，这才是重点所在，不成神，终将为蝼蚁。

  永恒不死者，方可称为神。

  限制是仅此本世界，这点沐云已经做过实验了。

  恢复完整姿态的雅典娜，在这些日子里的状态逐渐趋于稳定，只要心念一动，黑暗天幕就可以覆盖全球范围，然而一旦脱离此世界的神话体系，进入小千世界内，威能权限严重缩水了百倍不止。

  “神之神格好比人之灵魂，一旦被剥夺就真的死干净，回不来了。”

  沐云记得，在他逼问下，雅典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色何等的冷酷，不情愿，甚至一丝丝害怕。

  她几次恳求，不想进入那个完全独立的小千世界，那种感觉就仿佛畅游海洋的鱼儿，被困于小池塘，四周充满了束缚自己的局限性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