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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第114节(2 / 2)


  吴婆子张大嘴巴,故作惊讶地道:“哎呀,这不是男人的贴身衣裳么?怎么藏在这种地方?”

  霎时,悦欢明白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

  门前的纷飞脸色亦变得难看起来。

  吴婆子抓起一封信,当着众人面前就打开来:“老婆子不认字,叫个侍卫过来,读一读这是什么?”

  这话刚落,就听外头一阵整齐划一的疾步声传来。

  室门未闭,吴婆子惊讶地见到外头来的是木清渝和木四爷清渺。

  身后各自带着侍卫,疾步匆匆走来,立在院外,木清渝肃容道:“怎么回事?”

  吴婆子眼睛一转,虽想不到他二人怎么来了,但这事自然越多人知道越好,她又没什么好在意的,连忙一溜烟滚出来,扑在木清渝脚下:“大爷四爷请看。我等本是见到可疑人影潜入九奶奶院子,担忧九奶奶安危,这才前来。九奶奶与一班侍婢左右搪塞,不肯让我等进入。”

  木清渝没好气地瞭林云暖一眼,转头问道:“然后呢,这信是怎么回事?”

  吴婆子垂下头去,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大爷看看便知。”

  木清渝展开信纸,见上头写着一首律诗,只读完第一句,就变了脸色。

  木清渺把信接过,也是瞧了一眼就怔然色变,吴婆子适时召来那婢女,手里拿着一沓信件,并一件绣了一半的衣裳。

  吴婆子似乎自言自语,用大家刚巧都能听见的声音道:“九爷个头高,身材魁梧壮硕,这件儿小衣却是短了许多,可不是九爷能穿的。却是男子款式,绣的是鸳鸯洗水,谁平白绣这图样在身上,又不是成亲……”

  木清渝厉声喝道:“休得胡言!”

  他转头看向林云暖:“你命张勇寻我二人来此,就为让我们瞧你这些下作东西?枉我九弟……”

  他没说下去。家丑不可外扬,九弟妇偷人这样的丑事,如何能在众人面前声张?

  可他不声张,林云暖却要声张:“吴妈妈,这些都是在这口箱子里寻出来的?吴妈妈说要搜贼人,却怎么搜的是东西?是早预见到我必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才翻箱倒柜去寻妈妈这等法力,岂不比半仙儿还厉害?”

  这事本是吴婆子没理,可听在木清渝两人耳中,却像是林云暖心虚狡辩。

  木清渝冷哼一声,拂袖便要走。

  吴婆子得意笑道:“老奴自然不懂仙术,着实是奶奶自己做下的事难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贼人专往九奶奶屋里去,怪不得呢!想来再搜下去,还能搜出更多不堪入目的东西来!”

  她张口就要喊人再搜,听林云暖冷声一笑:“慢着!”

  林云暖朝院外方向福一福,喊住木清渝兄弟两个:“还请两位兄长留步,瞧在九爷和钰哥儿份上,与我做个见证。”

  木清渝住了步子,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这种内宅丑事,向来是内宅掌事的宗妇决断,叫他们来捉自家弟媳的奸,着实是件没脸面的事。

  就听一声犬吠传来,远远几点灯火,是张勇带着人,牵着一条大犬过来。

  木清渝见如此兴师动众,不由暗恨林云暖不知轻重,这等脏事,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吗?

  吴婆子眼睛闪了闪:“奶奶这是做什么?”

  林云暖微微一笑,伸手招张勇近前,“你瞧瞧那些信。”

  张勇走过去,把信件从侍婢手中拿过来,随手一翻。

  木清渝嘴唇动了动,恼恨得心里暗恨,强忍着没吭声。

  却见张勇并不是要看信,而是抽出里头的信纸,放在大犬鼻下给它嗅。

  木清渝眉头跳了跳,与木清渺交换个眼色,神色郑重起来,似乎预见到有何事即将发生。

  那犬嗅了几张信纸,张勇把它颈上绳索解开,轻拍它的头道:“去吧!”

  就见那犬只敏捷地一蹿,大声吠叫,扑向那名找到信的侍婢。

  就听女人的惊恐尖叫和犬吠声揉杂一处。

  木清渝皱了皱眉头,看向林云暖。

  林云暖抱着钰哥儿,施礼道:“钰哥儿受惊了,请容我先带孩子安置了再来。张勇,你和两位爷解释解释。”

  钰哥儿给犬吠声所惊,小脸皱成一团,哭的撕心裂肺,木清渝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外头翠文不知已站了多久,她上前,把钰哥儿接过,和林云暖一同朝后罩房她的屋里去。

  张勇适时道:“两位爷请看,这箱子里原放得是旧物,恐书籍生霉,这里放了防潮的药包,气味浓郁。里头藏书有股刺鼻的药味。适才那信件落款乃是年初九爷离家办差的日期,藏在箱中半年之久的信纸,不仅外表簇新,这信纸上也没留下半点气味。”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三点热腾腾的新章。

  第84章

  吴婆子瞪着眼, 听见张勇说的, 正想辩解, 侧旁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传来,那被犬只扑倒的侍女满脸满手血葫芦似的, 大叫着:“九奶奶饶命啊!饶命啊, 我招, 我全招!大爷救命,四爷救命?四奶奶救命啊!”

  吴婆子听到她喊四奶奶, 立即变了脸色, 因犬只凶恶, 她不敢上前, 对一班她带来的侍卫吼道:“你们眼瞎了吗?还不把丽丽救下来!”

  木清渺不悦道:“张勇你快让那畜生住手!”

  所谓畜生,又哪里有“手”?

  这不是较真的时候, 张勇喝了一声, 那犬只低低呜咽着,放开了被他撕咬的侍婢。

  张勇道:“两位爷明鉴, 这犬是咱们府里常年养的,对气味最是敏感,按说适才侍女丽丽只是拿着外层的信封,不曾触碰过里头的信纸, 那犬儿却朝她扑去……”

  “只有一种可能。这信要么出自她手, 要么是在她身上放置了很久,从里到外都沁染了她身上的味道。女孩儿们多半爱用些香囊香包一类……二位爷信不过畜生,寻个嗅觉灵敏的人来辨认, 也必辨得出。这些信件,是她故意栽赃九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