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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发家日常第91节(2 / 2)


  程石把最后一个包袱拎进屋,看椅背上搭的红的绿的,棉衣单衣,大人的小孩的,箱子也敞着,婆媳俩一人拿件小娃的衣裳说得高兴。他自己倒了碗水解渴,瞅着满屋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你俩还吃不吃饭了?外面天都黑了,不饿啊?”

  “吃饭就吃饭,不会好好说话?我们又不知道饭好了。”杨柳放下手里的衣裳横他一眼,起身越过他出门,“走啊,不是说吃饭?”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程石有些气短,跟出去扶着她。

  一物降一物,他有本事继续犟嘴,姜霸王跟在后面关上门,心里舒坦极了。

  饭桌上点着两根蜡烛,饭菜已经端上桌,热气袅袅升空,满室的肉香。

  “下雪前宰的猪,也熏了大半个月了,娘你尝尝。”杨柳指着蒜苗炒肉说,“山上养的四头猪宰了之后没卖,都留着了,想着就是等过年了自家人吃。”说着自己也挟了一片,肉片离盘绕过明烛,那一瞬肉片呈现琥铂色,几乎能透过肉片看见对面的人。

  熏过的五花肉极为弹牙,牙齿咬下去有一种咬肉干的钝感,嚼开后,肉丝里的香味儿散发开,越嚼越香,咽下肚嘴里还有口水生津的感觉,是草木烟熏的味道。

  “山上养的猪?”姜霸王又挟了一块筷子,“还是猪肉熏过都是这个味道?”

  “这也是我们吃的头一顿,明天再炒盘从村里买的猪做的熏肉。”杨柳端了盘子往下手递,“春婶,雷婶,坤叔,都挟一筷子,别让着我们,虽然是好东西,但不会缺了自己吃的,今天不够吃明天再炒就是了。”

  “对,都吃,别让来让去。”姜霸王也说,杨柳这点好,既然坐在一个饭桌上,那就别二样待,小细节上最能体现人心。在这方面,她儿子不如杨柳。

  肉吃到嘴尝到味儿,坤叔嘟囔说:“明年在山上多养些猪,老刘头忙活不过来我天天去帮忙。”

  肉吃尽,荤油拌饭去喂狗,收了碗碟,坤叔出去喂马喂牛,姜霸王出去转圈消食,杨柳跟程石回后院去收拾婆婆带来的东西,各忙各的。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垂花门外出现脚步声,杨柳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快步打开书房门,“娘,你洗漱后先别睡,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好,我洗个脸就来。”

  她在晒场上抡树墩子抡的有一会儿,大冷的天还出了汗,进屋取下帽子头顶冒白烟,嫌烧的炭盆热,姜霸王拎了凳子坐窗边,“说吧,什么事?”

  杨柳看了程石一眼,开口把胡大庆瞒着她姐逛窑子睡妓子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包括她姐的想法和打算,她愿意相信姜霸王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姐,更不会把事暴露出去。

  姜霸王安静地听不打岔,等杨柳说完,她先说自己的看法:“你姐的想法没问题,她受蒙骗被丈夫背叛,还被丈夫算计,这是她的家事,无论是选择原谅或是报复,都是她自己的事。”意思就是不用听别人的意见做决定,也不用问别人对错。

  杨柳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揉皱的纸团也丢开,手平放在腿上,继续说:“这事她不想我爹娘知道,我也清楚,我爹娘若是知晓,能做的也就是带着家里的男人打上门,把胡大庆打一顿然后接闺女回家住,等胡大庆上门认错了,他们还是会让我姐回胡家。我跟阿石都还年轻,对我姐的打算都有顾忌,我是担心我姐漏了马脚把自己搭进去,阿石是怕我们给我姐帮忙,以后说漏了嘴,两个孩子长大了会怨恨我们。恰好你今天来了,你经事多,我想问问,这事可不可行。”

  姜霸王想了一会儿,没直接说可行或是不行,而是以自己的亲身体会说:“寡妇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她夫家还有一大笔家财,儿子又小还没立住。”她看了杨柳一眼,没过多修饰自己的话,直言道:“更难的是她娘家没势力,不能给她当靠山,唯一的帮手就是你。而我家的根基在县里,罩不住她,更管不了她的家事。”如果是进货的路上有山贼拦路,这个她能以长风镖局的身份出面说话,但胡家的族人要插手绸缎铺的事,或是以长辈身份压人,就是县令来了也只能做个哑巴。

  “阿石的意思也是活着比死了好。”杨柳明白了婆婆的意思,“我明天去找她,劝她改个主意。”

  姜霸王回想了下,杨柳的这个姐姐她似乎是没见过面,只知道有这个人,“你姐叫什么?”

  “杨絮,我是柳,她是絮。”

  絮,柳树的种子,在风里寻找适合扎根的土壤,不是个安顺平和的命,落地有没有好结果还真不好说。人如其名,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

  “你姐有这个想法她就是个人物。”姜霸王还没见到人,先喜欢上了这个后辈。

  杨柳几乎不可闻地叹声气,人不人物的先不说,她们姐妹俩都是歹命倒是真的,上辈子是俩姐妹都丧了命,这辈子能活着了,她姐又遇了个烂心烂肺的王八蛋。

  “我怕她出事,娘,我能不能问问你,有什么好法子能不声不响的让人瘫在床上。”杨柳小心翼翼地问,她解释说:“我不是想让你或是阿石出手对我姐夫怎么样,是我想不到法子,若是你,你代入我,不依靠外人帮忙,你会怎么解决?”

  姜霸王戏谑地看儿子。

  程石不满的咳两声,纠正道:“也别代入你,我会影响娘的决断,直接代入你姐。”

  杨柳冲他虚虚一笑,“对,阿石也不是胡大庆那样的人。”

  “那可不一定。”姜霸王幽幽道。

  “娘!”程石气得站了起来,“你见不得我好是吧?挑拨离间,搅屎棍子。”

  “别大呼小叫,不然老娘就认为你在心虚。”姜霸王才不怕他的黑脸。

  “你那是在污蔑我!你污蔑我还不让我生气?”

  “污蔑的就是假的,生什么气?”

  他们娘俩这一吵,之前滞涩的气氛陡然一松,压在杨柳心里的磐石也连带挪开,她像只摇摆虫,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我懒得跟你吵。”程石垮着脸又坐下。

  姜霸王得意的晃了晃脚,见好就收,夜也深了,她见小两口还没洗漱,站起来跟杨柳说:“你明天把你姐叫出来,我跟她聊聊,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想法了才好出主意。”

  程石闻言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书房门打开,一阵寒冷的风吹进来,杨柳打个激灵,她跟出去喊住人:“娘,这事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别把事往你身上揽,你别动手。”

  姜霸王摆了摆手,“洗洗睡吧,你们把事想的太严重了,还是年轻不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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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程石见她娘把马从马厩里拉出来,他拍了拍木篷车说:“地上的霜还没化,天冷,你坐车别骑马。”

  “我不怕冷。”姜霸王头戴雪帽身披深青色披风踩上马蹬,像个将军似的挺直腰板立在马上。

  “你坐车里,不怕冷也不能受冻。”程石不信她的话,这天迎风走一路,半边身子都是僵的。

  姜霸王还是那句话,勒住缰绳驱马避开儿子,“我先去镇上,不跟你们在路上磨蹭。”

  看着跑远的马,程石无可奈何地吁口气,“真犟啊。”

  “别气别气,我听你的。”杨柳笑呵呵地抱着兔毛斗篷出门,“来,扶我一把,我坐车。”

  程石直接揽过她的腰抱上马车。

  马车慢吞吞到了镇上,先在医馆门前停下,称重的时候程石说:“昨天堰里放了水,今天清堰底,明天会把逮的鱼都拉来卖,也是年前,也不止年前,反正明天是最后一次卖鱼,过了明天,再卖就是明年夏天了。你们跟其他人说一下,也跟家里人商量商量,看明天要不要多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