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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侯爷与景王之约(1 / 2)

082侯爷与景王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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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少主,闻人初静已经成功进入临家。”

跪在地上的人,赫然是刚才在定国侯书房外面的那抹人影。

“是吗”闻人卿华掀开眼皮,凉凉地问道。

“属下亲眼看见闻人初静和定国侯一同进了定国侯的书房,二人在里面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依照定国侯的性格,没把那小野种赶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会相谈甚欢阿耀,你确定,你不是被人家发现了吗”

在闻人卿华看来,定国侯之所以没把闻人初静赶出来,估计还是托了他宝贝女儿的福,这么快就相谈甚欢,承认这个孙子了,里面显然有猫腻。

“这”被点到名,阿耀解释道,“少主,定国侯最开始确实不待见闻人初静,可是后来在书房,他们俩说着说着,定国侯便招呼闻人初静过去,对他也和颜悦色了。”

“本少主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监视侯府那边。”

依照他看,多半是阿耀被临鼎天那老匹夫发现了,人家做给他看的。

确实也是,临鼎天是什么人他的武功修为,可以说是在夙郁王朝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与纪恕并驾齐驱,是夙郁王朝的武修两座大山。而且,二人各有所长,若论比拼内力,估计定国侯还技高一筹。

纪恕呢战场上,用鲜血搏杀出来的经验,自然也不可小觑。

所以,那人刚刚潜伏在书房外面的时候,就被临鼎天发现了。发现之后,他自然不动声色。依旧该骂的骂该说的说。

至于,外面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他根本不用动手试探,就能猜测出一二。若不是怕打乱了镜儿的将计就计,他刚才就要取那人性命。

“你可以走了。”人影消失后没多久,临鼎天才对闻人初静道。

闻人初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临鼎天,依依不舍地退出书房。

至少,他刚才得到了一个机会,也算心满意足。

只是,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哪里

虽然是夏天,但是,夜晚的风依旧有些凉,闻人初静本来穿的单薄,这会子风一吹来,冷的他不禁在发抖。

再次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书房,他脸上浮起落寞,在原地蹲下来,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还蹲在这里作甚”不知何时,临晚镜的身影出现在闻人初静跟前,站在他面前,低头看她。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件薄衫外袍。

“小姑姑”闻人初静站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完全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临晚镜会出现在这里。

临晚镜将外袍披在他身上,朝他伸出手:“走吧,姑姑带你去揽月楼休息。”

“好。”乖乖让临晚镜牵着自己,二人一同回了揽月楼。

而临老爹,一直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长叹一声,打开书房的暗格,取出里面的一卷画轴。在书桌上摊开画轴,上面赫然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临晚照。

临老爹手抚着画卷上儿子的脸,低声呢喃:照儿,那孩子,与你长得很像呢。第一眼看到他,为父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你。不过,你比他,优秀的太多了。为父不想承认他的存在,因为他的生母,是害死你的直接凶手。

可是,镜儿那丫头,好像很喜欢他。你这个做哥哥的,那么疼爱妹妹,若是还在,是不是也不会反对她的意见镜儿这丫头以前被我们宠坏了,现在的她,竟然知道疼人了,也是真的长大了。

絮絮叨叨的,不知道临老爹说了多久。

只是据下人所知,侯爷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天明。

当然,临老爹是不是真的在书房待到了天明呢

其实不然

他待到半夜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疾步离开书房,朝隔壁王府飞身而去。

那个时候,临晚镜已经替夙郁流景施过针,并且回去睡觉了。

而夙郁流景,还在温汤池。

“定国侯来此所谓何事”夙郁流景因为有释苦大师所赠的内力在,感官也很敏锐。

几乎是,临老爹靠近温汤池,他便发现了。

与此同时,他也戴上了原本摘下来放在一边的面具。

戴上之后,夙郁流景才淡淡地问临老爹。

若不是眼前人是未来岳父,他其实,很想很想,让乘风破浪把他丢出去。擅闯别人沐浴的地方,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就算不被天打雷劈,也是要长针眼的。但是呢,看眼前这位,根本像没事儿人一样,瞪着自己。确切地说,是瞪着他的脖子。

临老爹没理会夙郁流景的话,而是仔细观察着他脖子上的牙印。

“侯爷”夙郁流景有些无奈,再这样看下去,他会觉得定国侯爱上他了。

当然,他也明白,定国侯来此,多半是因为镜儿脖子上的那个牙印。

给镜儿留下那个牙印,一方面是在惩罚她,另一方面,他自然也有私心。宣告所有权,更重要的是,他料到定国侯那么疼爱女儿的人,一定会对女儿脖子上的牙印耿耿于怀,追根究底。

这不,人确实来了。

“你脖子上这个,是镜儿咬的”临老爹立于温汤池边,指了指夙郁流景脖子上那红得发紫的牙印。

他这个,伤口比起镜儿那个,可是深了许多。

“是。”夙郁流景知道他的来意,自然也不会隐瞒,他就是要让未来岳父知道,他和镜儿,已经到了彼此倾心,私定终身的地步了。就算定国侯再反对,也阻挡不了,他们要在一起的决心。

“微臣听说,镜儿今日到王府,被王府的疯狗咬了,也咬在脖子上。”临老爹斜睨着眼前人,冷笑着道。

“镜儿真是调皮。”夙郁流景不承认,也不否认。这种时候,未来岳父发现女儿快要被别的男人抢了,不高兴也是正常的,他大人有大量,不会与他计较。

“是蛮调皮的,不然也不会狗咬她一口,她就闲得无聊也咬回去。”临老爹掀了掀眼皮,唇边的笑意变得戏谑。

“侯爷又怎么知道,镜儿不是心甘情愿的”夙郁流景也不在意他的说辞,而是,直接挑起了那个话题。

是不是心甘情愿,他自然能从镜儿的眼里看出来。只是,凭什么是眼前的这位

放着那么多好男人不要,偏偏选了个歪瓜裂枣,临老爹只觉得,想想就心塞。

“哼,微臣的女儿什么心思,微臣难道还不知道吗只希望景王管好自己,别一天到晚去招惹镜儿”临鼎天也不怕得罪夙郁流景,既然已经提起,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就算是两情相悦又如何反正,他就是要拆散他们。也不说非要拆散吧,试试总是可以的。不到最后,他绝逼不会同意镜儿和皇家人在一起。何况,这个人还是腹黑的景王。

“侯爷,本王对镜儿,是认真的。”夙郁流景知道定国侯不待见自己,缓缓开口。

他目光坚定,面对定国侯的怒气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就如同,在用行动告诉对方,他不会轻易放弃。

闻言,临老爹不屑地嗤笑:“但是,镜儿对你就未必了。”

“侯爷这话是何意”镜儿对他,怎么就未必了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但是,经过上一次,他就确定了,镜儿对他,也是有情的。不然,依照她的性子,不会允许他那般侵犯于她。他们之间的暧昧,已经不止于言语了。就像今日二人脖子上相同位置的牙印,这是一种对外的宣示,也是二人互相之间的宣示。

“微臣的女儿,难道微臣还不了解她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何况,都说女儿像他,他都看不上夙郁流景,女儿又怎么可能看得上

她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起

对你,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

他忽然想到,临晚镜第一次在温汤池中见到他的时候,那个表情。带着欣赏,和玩味的笑意。确实很像定国侯所说的,不过是一时兴起。

一句话,戳在了夙郁流景的痛处。

没错,他确实可以笃定自己对镜儿的爱,会一直爱一直对她好。可是她呢渐渐地,镜儿是在向他靠近,但是,也不乏是定国侯提到的这个原因。

因为一时兴起,所以喜欢。当她这股子新鲜劲儿过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随时抽身而出,离他而去

“怎么景王怕被微臣说中了心思”临老爹挑眉,自家女儿是多么优秀啊就凭景王这样儿的,给他女儿提鞋都是便宜了他的。

可惜,夙郁流景只是短暂地失神之后,便恢复了过来:“定国侯说笑了,是不是一时兴起,也要镜儿说了算。定国侯如果真的确定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时兴起,又怎么会深夜过来试探本王只能说明,您也不自信罢了。”

就算是一时兴起,他也会改变她,让她这种兴起,永远保持下去,永远不会把“结束”二字说出口。

“谁说微臣是来试探王爷的微臣只是过来看看,咬了微臣女儿的疯狗可还在王府,若是在,王爷可否把那疯狗交给微臣。微臣要替自家女儿报仇。”

“此等小事,就不麻烦定国侯了。镜儿自己,当时就把仇报了。”他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伤口,唇角牵起一抹笑。

而且,下嘴狠,毫不留情。他家镜儿,那一口白牙尖利着咧。

“微臣不是说笑,王爷应当知道,就算你喜欢镜儿,也不应该与她在一起。”见激怒不了夙郁流景,临老爹又换了一种说法。

“为何”

只要他想,只要镜儿喜欢,他们就可以在一起。谁,都无法阻挡

还是那句话,谁若要阻止他与镜儿在一起,他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王爷,我家镜儿年纪还小,而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相对于她来说,太老了吗”

你太老了多么让人心塞的话题。

夙郁流景以前就想过,临晚镜会不会嫌弃自己老。这会子被定国侯红果果地挑明了说,真是够了。定国侯若不是镜儿的父亲,他是真的要立马让人把他从王府丢出去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无碍,本王年纪比她大,才能更好地照顾她。她没有经历过的,本王都先尝试了。然后,给她最好的。”夙郁流景如同打不死的小强,继续坚挺地与定国侯做斗争。

“是啊,你双腿都不良于行,还能照顾我家宝贝女儿,你当微臣眼瞎吗”临老爹瞥了一眼温汤池中,景王那盘着的双腿。

一个无法行走的人,能给他女儿幸福真当说话不要钱,所以随便吹吗

“”

这下,是真的再一次戳中了景王的痛处。

比上一次,更狠

这双腿,如果真的永远无法站起来的话,他拿什么去配得上那率性洒脱的少女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他怎么站在她身后,做她一生的依靠

临老爹一见景王的脸色,就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脚,继续得瑟道:“您说您不仅不良于行,连皇家唯一的优点,也无法展露出来,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

老子的女儿,自然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景王算什么就是天王老子,只要他看不上眼,那就是配不上

“定国侯简直欺人太甚了”乘风和破浪站在假山背后,破浪抱着剑的手都在收紧。

他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冲出去揍定国侯一顿。

“稍安勿躁。王爷都没发话,你现在冲出去,不是找死吗”乘风一把按住破浪握剑的手,生怕他拔剑的声音惊动了定国侯。

如果王爷察觉到自家侍卫对他的未来岳父不敬,根本不用人家定国侯动手,王爷就让他去自挂东南枝了吧

如今这个世道,重色轻属下什么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这样任由侯爷打击我们家王爷,真的好吗”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乘风斜睨他一眼:“你这般恼羞成怒,是承认我们家王爷不良于行,长得很差吗”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破浪在心里默默地回应了一句。

“就算你自己也这般认为,好歹不要表现出来啊”

我这不是没吼出来吗再次只能在心里反驳。

“何况,你觉得,你这样冲出去,死的会是你,还是定国侯”定国侯的内力深厚,只怕已经到了宗师顶峰,离跨入大宗师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遥。难道,还不能拍死你一朵小浪花

破浪再也不想说话了。这现实,太他妈残酷了。

的确,在夙郁王朝,能与定国侯交手的人本就寥寥无几。纪家大将军纪恕算一个,普渡寺高僧释苦大师也算一个。还有谁只怕只有隐藏在江湖上的几位老前辈了。

而破浪,不过一个小先天,在人家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夙郁流景呢他双手捏成拳,又缓缓放开,说道:“本王的双腿,可以治好。脸上的黑色经脉,也可以慢慢淡化。”

就算不会,那又如何镜儿,他是要定了

“多久”

“嗯”

“微臣说,王爷的腿,要多久才能治好,脸上的黑色经脉,要多久才能淡化您要多久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我女儿身边我们今儿个就抛开别的,谈谈这个问题。”临老爹看到了夙郁流景眼底的坚定,确实不像骗人。

可那又如何

他还是不放心把女儿交给眼前人。

“”他应该回答要多久根本就是个未知数,让他如何回答

“一年”

“两年”

“三年”

“还是十年八年或者,等个二三十年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微臣如何放心,把女儿交给王爷”

“镜儿不会在意。”他漠然反驳,心底,却升起了莫名的惆怅之感。

定国侯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就算换做是他,他也不会愿意把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交给一个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人。即便,这个人有着尊贵的身份,用之不竭的财富,与一颗赤诚的心。

这些,都不能成为女儿幸福的保障。

“她确实不在意,除非她今后都不需要出门了。”临老爹笑看景王,继续道,“嫁给你,她出门就不再是被人指指点点说是风流纨绔千金了,而是,景王妃,一个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男人的妻子。说她为了贪慕荣华,连这样的男人都嫁。你说,她以后如何在天下人眼中抬起头来”

定国侯字字珠玑,夙郁流景节节败退。

没错,这也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谁敢非议镜儿,本王就杀谁”他就不信,这天下人都不怕死。

“你能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还是,你有这个能力杀光全天下的人”